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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何文人雅士喜蟹?

发布时间:2019-06-13 09:27 类别:大闸蟹文化

关于蟹,我们总是吃的多知的少。蟹分完公母还要分南北?怎样吃蟹既风雅又风趣?哪些文人墨客是螃蟹的迷弟迷妹?接下来,让我们吃上一口蟹,穿越到上下五千年里寻些答案。

小时候吃蟹,一定先吃蟹黄。最喜欢的是舀一小勺米饭放进蟹斗,与蟹黄拌匀后慢慢吃下,可以延长一点满足感。

后来长大了些,读到丰子恺的《忆儿时》,细数吃蟹的方法,如何 先折蟹脚,后开蟹斗 ,蟹螯还能拼成蝴蝶,心向往之,但自己动起手来依然不得其法。不过,文中说的 半条蟹腿肉要过两大口饭 ,却是容易模仿的,一试之下,竟也别有一番滋味,在清淡中蕴藏了悠远的鲜甜,于是觉得蟹真是一种神奇的食物。

中国人向来是很能欣赏蟹的美味的。早在周朝时,人们就郑而重之地用 蟹胥 来祭祀祖先。《释名》说其做法是 取蟹藏之,使骨肉解 ,看来是发酵过的蟹酱。当时交通不便,蟹又极难保存,把活生生的蟹拿去发酵,想必也是无奈之举。

蟹之成名,始于东晋。中国的许多东西好像都要经魏晋名士点化,方能成其风雅,比如酒,比如菊,也比如蟹。《晋书》里有个叫毕卓的家伙,既是酒痴,更是蟹痴,平生最大愿望就是用船载着百斛美酒,泛舟水上,然后 右手持酒杯,左手持蟹螯,拍浮酒船中,便足了一生矣 。毕卓一生无甚建树,独独凭这一席话,便被后人尊为 蟹神 。在唐中宗的笔下,毕卓更是与陶渊明分庭抗礼: 陶潜盈把,既浮九酝之欢;毕卓持螯,须尽一生之兴。 自此,持螯把盏,纵任不拘的名士形象,便成为中国文人心中绵长的念想,每到金秋时节都被拿出来咀嚼一番。

毕卓其实是北方人,由于入朝做官,来到江南,才领略了蟹的鲜美,而当时的中原人还是欣赏不了螃蟹的。北魏士大夫杨元慎见到南朝将领陈庆之吃蟹便大惊小怪,陈庆之生病时,杨元慎嘲弄他是被 吴鬼 附身,还特地作《驱鬼词》一首: 吴人之鬼,住居建康。小做冠帽,短制衣裳。自呼阿侬,语则阿傍。菰稗为饭,茗饮作浆,呷啜莼羹,唼嗍蟹黄。 造语未免尖刻,但 唼嗍蟹黄 一句,倒也把吃蟹的情态描绘得活灵活现。

然而螃蟹自有其不可抗拒的魅力。到了宋代,已有小贩每日在汴京的酒楼下摆摊卖蟹。明代《酌中志》还记载了宫中蟹宴,比起毕卓的持螯大嚼,另有一番情致。秋风起时,螃蟹正肥,新酒恰好酿成一坛潋滟,一破开便是十里芬芳。鲜活的螃蟹被刷洗干净,用香蒲叶包好蒸熟,热腾腾地端上桌来。宫人们五六成群,嬉笑对坐,各取一只螃蟹, 细细用指甲挑剔 ,蘸醋蒜以去腥,再配上酒便是人间至味。还有手巧的,把精心剔净的蟹壳拼成蝴蝶,算是低调的炫技。食毕,用紫苏叶熬水,洗去指上荤腥,一场热闹而不失优雅的蟹宴便就此落幕了。

世上大概没有别的食物能给人带来这样高贵的愉快。从经济的角度来看,蟹其实是很无用的东西。再大的螃蟹,可吃的内容也极有限,坚甲利壳拆起来又甚是艰难,为了吃蟹而扎破手指的并不鲜见,若只是为了饱腹,还不如囫囵吞一碗红烧肉来得痛快。

然而,就是这样精致的麻烦使吃蟹人有了身份。市井小民每日碌碌于柴米油盐,吃饭只求饱腹,是没有雅兴去慢慢吃蟹的,即便偶一为之,也未免缺乏耐性,甚至连壳带肉地大嚼一番。能享受持螯之乐的,大多是衣食无忧的文人雅士。若再有酒与菊相伴,吟诗作对,挥毫洒墨,简直可以超唐轶宋,直追魏晋了。

曹雪芹显然深谙此理,于是在大观园里安排下一场螃蟹宴,诸芳持螯赏菊,又是 喃喃负手叩东篱 ,又是 口齿噙香对月吟 ,兴之所至,再生出种种 眼前道路无经纬,皮里春秋空黑黄 的咏蟹绝唱,至今还被嗜蟹者引以为风雅的模范呢。

这一场食蟹的文化就这样源远流长几千年。身为老饕的你,了解蟹文化之后是不是更加期待今年的蟹季?9月下旬阳澄湖开湖,大闸蟹网恭候您的光临。